我并不是语言学的学者,只是从我在学习和使用语言的经验中想到这些。对我而言,学习和了解一门语言除了功能性的需求,比如考试、工作,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像下面引用的维特根斯坦的话,也可以理解为,学习英语或任何一种一种语言都是一种可以拓宽我们的思维边界的方式。
The limits of my language mean the limits of my world. -Ludwig Wittgenstein
举个例子,英语里面的谓语动词是有单复数的。I have a pen, and he has a pen.
而汉语里面是没有单复数的区别的。我有一支笔,他也有一支笔。
有一些国家的语言甚至,你、我、他(她),后面所接的谓语动词都需要是不同的形式。这种语法会不会造成我们的思维区别呢?这些会不会和西方文明中更为强调个体概念,而我们中国更推崇集体文化有关呢?在西方生活过的人会有这种感觉,每个人都特别注重自己的隐私,朋友之间的边界也很明显。能够很直接地感受到,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会干预你的生活,也请你对我的生活保持界限感。
而我们汉语明显没有这种区别的概念,你买了房子,我也买了房子,他同样也买了房子。是不是我们潜意识里或许觉得大家都没什么不同,你能干的事我也能干。所以很多人,包括我,总喜欢给周围的朋友出主意。你最好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因为我觉得和朋友不应该有特别明显的边界,或者说,不想把你当成外人。所以,语言和意识形态的形成是否有什么关联呢?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在这里不展开讨论。
有一种说法是,我们人类是不能理解用语言描述不了的的东西的。和维特根斯坦所说的语言是思维的边界相似。比如 Pirahã 语言没有数字的概念,所以巴西政府想教他们数数,教到2就不行了。我们并不能说所有的 Pirahã 人的智商都很糟糕,而是有时候我们会不知道如何去理解那些我们不知道或者无法描述的事情。
所以语言是会影响人的思维的。我们去学习一门语言或者说多去了解一些语言,可以帮助我理解使用这种语言的人是如何思考的,也提供给了我们一把接触新的思维方式的钥匙。比方说,我发现英语很注重时间的概念,动词有不同时态的表达(进行时,过去时,完成时)。因此,在早期说英语的时候我会很注意“时态”这个概念。
- I go to somewhere today.
- I went to some where the other day.
- I will go somewhere tomorrow.
- I have been here before.
- I would have been here if there was no rain.
在说话的时候时刻注意这种时态的区别相信对每个国人来说都是 a pain in the ass。我在这句话中用了一句英文俗语表达出了我的一些情绪,而这种感觉只有懂英语的人才能理解。直接翻译成“屁股疼”可能很多人只会觉得我有毛病。
所以对于双语者或者多语者,他们需要频繁地在不同的思维模式下切换,这样或许会促进他们思维能力的锻炼,并且往往能够更加积极地思考问题。
而这就是我学习(好)英语的动力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