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法西斯》

「典型的犹太性格特征」:将头脑凌驾于心灵之上、将个人凌驾于集体之上、将理智凌驾于情感之上。

高贵的野蛮人这一旧观念的法西斯主义版本显著的特征在于它对所有思考性、批评性,以及多元的东西均表示蔑视。

努巴男子“搏击着、努力着”,他们“肌肉发达”,互相把对方摔倒在地,他们参赛,不是为了得到什么物质奖赏,而是“为了重新焕发部落的神圣活力”

法西斯主义理想的一个层面:在一个社会里,妇女只是生儿育女者和帮手,她们没有任何仪式上的用处,而且代表着对男人的品格和力量的一种威胁。

努巴人把“死亡只是当作一种命运——对这种命运,他们坦然接受,不去反抗”,在这一社会中,最热情、也最铺张的仪式是葬礼。

更笼统地说,法西斯主义美学产生于对控制、屈服的行为、非凡努力以及忍受痛苦的着迷(并为之辩护);它们赞同两种看似相反的状态,即自大狂和屈服。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以典型的盛大庆典的形式表现出来:群众的大量聚集;将人变成物;物的倍增或复制;人群/物群集中在一个具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具有无限个人魅力的领袖人物或力量周围。法西斯主义的戏剧表演集中在强权与其傀儡之间的狂欢交易,他们身穿统一的制服,人数呈现出不断膨胀的势头。其编舞术在不断的变幻与定格的、静止的、“雄性的”造型之间来回切换。法西斯主义艺术歌颂服从,赞扬盲目,美化死亡。

共产主义国家的官方艺术表现出与性无关的纯洁,与此形成对照,纳粹艺术既是色情的,又是理想化的。乌托邦美学(身体的完美、作为生物事实的本体属性)意味着一种理想的色情:性的内容被转变为领袖的个人魅力以及追随者的欢愉。法西斯主义理想就是将性的能量转变成一种有益于群众的“精神的”力量。好色之徒(即妇女)总表现为一种诱惑,而最令人钦佩的反应就是在性冲动面前方寸不乱。

国家社会主义——从更广泛的范围上讲,法西斯主义——也代表着今天在其他旗帜下坚持追求的一种,或者更确切地讲,多种理想:生活的理想作为艺术,对美的狂热,对勇气的盲目崇拜,异化在群众性狂喜中的消失;对知识界的拒斥,(领导人家长身份下的)男人的家庭,等等。